寻灭尊者开示录-7:六入处触,即成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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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文由光彻五轮翻译小组根据寻灭尊者讲法英文原稿翻译成中文,法师讲法为英文录音,中间穿插有巴利语系词汇,此文翻译极其艰难。由于翻译小组专业水平有限,翻译难免有错谬,如有不合原义请反馈我们。感恩陈佩国居士提供英文原稿,感恩翻译小组众义工为此文付出的艰辛努力!)


尊敬的比丘、兄弟姐妹们,佛陀曾言:“我不会与尚未见到世界终结之人谈论涅槃。”这就是今日我们所要探讨的话题。让我再次重复这句话:“除非一个人已见世界之终结,否则我不会与其谈论涅槃。”

以往的讨论中,我已就此方面详尽地探究了我们每个人所生存的这世间。当谈到世间,人们的所指是自己所创造的这一切,虽然往往并未意识到世间是由己所创。四周万物入眼之时,我们便不会去思考这一切是如何被创造的。我们生来既有六入,眼可见物、耳可闻声、鼻可嗅香、舌可尝味、身可感触,且人可言语,可思考脑海中浮现之事。六入以其各自的功能为你创造万物。倘若你去分析所处的世间,便会发觉实质上其只包含你所历经之一切,且此之一切皆源自你的六入。即,你所处的世间,由你所行之万事而创。此即为何佛陀曾清晰言明,人人皆活在自己的世间中,亦或说,人人皆为一方世间。我的世间,由我的六入所创,其与你六入所创之世截然不同。我们每个人的世间或许会存在着相通之处,但究其根本,在于你如何处于这世中、如何解读由六入而来的种种经历,以及你将何种价值与其相系。

身边万事万物构成我们所处之世间。这世间,正如我先前所言,由六入所创。为何佛陀言明,倘若此人尚未见世界之止息,便不会与他谈论涅槃呢?让我们首先正视“世间由六入所创造”这一事实,然后想一想,你所创之世就是一个真实的世间吗?可别忘记,你的世间仅是由你一人所历经之事而定义。这样一个世间,是真实存在且包罗万象的吗?作为凡俗之人,当去诠释由六入而来的万般经历,你的解读建立在对恒常、圆满、延续的重视之上。一直以来你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万般事物都是常恒不变的,认为它们皆为真实存在、意义重大,且认为其存在经久延续。然则想要得出对所处之世的合理评判,你必须要将此方面思考透彻。

佛陀曾言,诸行皆无常、苦、无我。“行” ,为一切因缘造作之事物的总称,故此一切称之“诸行”,指一切事物和一切现象。在这万象之中,你的六入又使你历经了何物何事呢?目之所视皆为诸行,由六入所历之万事万物皆为诸行。万物皆是因缘而造,这点与你的认知相悖,你从不如此认为。你未曾想过此一切皆为造作之事物,你只以为它们是眼中所见之物。

一个实体存在的凡人,因有感官故可历万事万物,且所历皆为真——这样的认知显然更易于接受、令人信服。这便是你赋予万物的价值。此价值建立在何种基础之上?究其根本,皆源自盘旋于你心智中的错误认知。你错误地认为自己乃是实存之体,认为诸行皆是此实体的亲眼所见、亲身所感。

一直以来这便是你所接受的认知。在这几场讨论中,我们已经清楚地与你言说:意识,不仅只是为你注入思绪、令你能感知万物,其也可蒙蔽、误导你,令你的心智创造出错觉。心智所创造出的最大错觉,莫过于令你深信“我”的存在,认为“我”主导所有感官。至此,我已为你详细描述了这个所谓“我”的概念是如何在你体内生成的。你以为,是因为有了心智,故可由各感官感知万物,得以看、听、嗅、尝、触、想。实则正是这让你得以历经诸行之“心智”,为你创造出错觉,让你形成了“我”的认知,认为是“我”感受到了万物。意识让你以为自己是因“心智”而可感知万物,同是这份“意识”,为你打造了存在一个“实体我”的幻觉。

你便活在这幻觉之中,接受了这个设定,且从未对“实体我”的存在产生过质疑。凡人所思所想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认为“我”于世间存在。其认为,自己所在世间历经的一切,皆是此“我”之经历,这样一个设定是此凡人所得出的结论。此人不仅今生活在这个设定之中,多次前世的轮回也同样如此,无法认清自己的本质。他相信自己由感官所历之一切,相信其眼之所见、鼻之所嗅、耳之所闻、舌之所尝、身之所触、意之所想。

对凡人而言,这一切无可置疑,即便是所谓受教良多的聪慧之人,他们也同样接受此设定。因为意识对人的误导是如此地微妙且彻底,令人完全无法产生怀疑。因此,你便活在这虚幻中。这一切早于2600年前便被佛陀揭示: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万事万物皆因缘和合而生。不论对于谁而言,“实体我”都不存在。“意识”不仅使你相信自己感知到了万事万物,也同样是它,在你的心智中埋下错误认知。同样地,“意识”用这种方式,借助五根在你心中树立起“我”的概念。借助“我”,你看到、感知到周遭的一切,因此你对此深信不疑,认为世间所有凡人体内都有一个“我”,并在主导行为,这些个体的所见、所闻、所尝、所感等一切由感官而历之事物,皆有共通之处。原因呢?自然是因为此所谓的凡人心中有一个“自我”,正是“我”经历了一切。一个人在其所视、所听、所想等六入之下所感受到的万物,与因果所生之万物截然不同。这之间存在差异。一边是一人所见之物;另一边是因果所生之物。看见事物的这个人,其感知其他万事万物的方式也是如此,皆通过其六入,他将思绪视为己物加以利用,认为一切事物均由自己所经历。然而实际上,所谓的“自己”并不存在,有的只是躯体和意识。事物并不因你看见而生,由视觉所见而带来的经历,实际上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因此作为凡人,通常我们人人都认为,我看到的,他人也以同样的方式看到。并因为一些共同特征的存在,推论出认为人人都有类似的观点。

但要记住,事物的真相并不在那里,是心智让你有了这样的认识。但影响每个人想法的情形各不相同,因此,或许人们对事物会有一些普遍、共通的印象,但当谈论到具体评判、价值观及印象时,由我所造的“我的世间”与他人所造的其他世间,便截然不同。制造了我所历事物的情形,对于另一个人而言,或许并不寻常、并不相同。因为不同的人看见某事物所产生的印象,是由此人过往的经历而定。因此,我们活在不同的世间。人与人所拥有的能力、掌握的技艺,各有不同。影响各人在六入的基础上创造印象的各因素也不同。此般种种,皆因人而异。这便是为何佛陀说:人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尽管你或许未发现如此。

为什么没有发现呢?因为我们都持有那个错误的认知,以为体内有一个“自我”存在,是“我”控制着六入产生行为。但实际上真相并非如此,真实存在的只是躯体和意识,它们表现出一些行为,这些行为帮助创造了念头,其给我们带来了借助六入而感知的经历。

因此,这之间存在变化。我们各自创造并生活在不同的世间。之所以我们有时候认为从外部观察到各世间有一些相似点,主要还是因为那个错误印象,认为体内有“我”的存在,认为有一个“个体”或者说一个“人”,能够看到,能够操纵六入。就是这个想法,让你产生了错误的印象。但实际上因为这一切都是因缘造作,在关于世间的种种所创印象中,并不存在相似。一切事物中,不存在一个普遍特点。有人会说,每个人都创造了自己的世间,且所有世间都彼此相似。但真相并非如此。当你思考自己,思考你的本质、性格、行为模式、价值观,你可能会发现,你与他人极为不同。有一些相似的特点,但如果去细究世间的构成,你会发现不同的世间完全不同,彼此间完全没有共通点。这便是为何佛陀曾言,人人皆存于不同之世间。

另外还有一点必须要记住的是,你是在错误的认知上创造了自己的世间。你一直认为自己所创之世是实体、真实、永恒不变的。然则真相恰与“恒常、圆满、恒存”完全相反,是“无常、苦、无我”。对此你真的应该去想一想,你所创之世确是真实之物吗?还是说一切都纯粹是建立在你错误认识之上的虚构虚幻?

佛陀言,除非你看到世间之止息,否则便无法对你谈论涅槃。他为何要这样说?此言背后有许多原因。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是这世间的创造者,那么你是谁?你是什么?你只是意识和物质(“名”和“色”)。现实中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个体的存在。那么又是谁为你打造了这世间呢?这世间建立在万事万物之上,这些事物是你借由六入感知而经历的,也是由你自己的念头创建的。如果把我们放在一起比较,人人的性格都各不相同,价值观、行为模式,也都完全不同,我们之中存在成千上万种差异。那么你可想而知我们每个人所创造的世间会是怎样不同。并且,再想想之前你的三个错误认识,认为自己的创造是“恒常、圆满、恒存”,它们又是什么?可别忘了佛陀所揭露的真相,世间万事万物皆“无常、苦、无我”。现在你大概知道,自己打造了怎样一个世间。它看起来还真实吗?你还对周遭的一切信誓旦旦吗?你的脑海中是否闪过一丝质疑,怀疑世界并非围绕你而存在?此前所建立起的认知过于坚固、强大、极具误导性。以至于你无法看清构成世间的万事万物,看不穿它们本质的一面。因此你沉浸在错误的认知中,且一直错误地过活,认为世界在你周遭存在。现在的挑战是,要去接受周遭世界是虚构的这一事实,要接受自己生活在虚假的世界中这一点。要去理解,你所认为的世间万物,不过是你想象的产物。

这样一来,有什么标准可以来衡量、评判我们的创造?判断这一切究竟是你的虚幻、虚假的创造,还是一个真实的世间?有一个令人信服的衡量方法,那就是佛陀向世人所揭露的三个真理:无常、苦、无我。此三点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事实意味着这三点被接受,并经过科学的检验确认,证明其真实存在。那么,如果用此三个真理来挑战你所创之世,你便不得不承认,你所创的一切皆为纯粹的虚幻。问问自己,你所创的世间是永恒不变的吗?即便是在普通的心智下,你也能看出周遭不断出现的变化,更何况是有修证的内心。接下来,深化发展自己的心智,让其上升至更高层次。如果想让此心智引领你走上解脱之路,则其必须打造更好的价值观,对事物的本质有着更加透彻的了解和认识。当一个人拥有了这样的心智,便能审视自己一直以来所生存的世间,便能顿悟,得以看清自己所处之世,纯粹是思维的幻想虚构,是由意识所打造的幻觉。佛陀言,长久以来你都执着于自己所处之世,于是无法获得涅槃,或者说,他无法与你言说涅槃。

因为之前的你会无视涅槃。现在你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被自己创造的周遭世界彻底地误导了。你被植入了错误的认识,眼、耳、鼻、舌、身、意,都彻底误导了你。只要你活在由感官所创造的虚幻之中,并且对自己存活之世间全盘接受,相信“恒常、圆满、恒存”,你就让自己接受了一个事实,即你的全部灵魂都生存在这个宇宙之中。然而这样一个事实是彻头彻尾的虚假。你被自己所误导,你在自己的想象上创造了周遭世间,你所创之世中无真实存在。举个例子,如果有一样无常之物,无常是这个事物真实的一面;但如果你的感官直观地让你感受到此物中恒常的一面。那么,哪一面才是真相呢?佛陀所揭示的真相是不容挑战的,唯有接受,并已被科学所证明。因此,刚才我们所举之例,无常之物处在永恒的变化之中,然而你却将其称为恒常之物。那么是谁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认识呢?是你的眼、耳、鼻、舌、身、意。其他两个错误的信念也是一样的道理,你由六入所感受到的圆满、实存,皆是如此。你对其深信不疑,但其并非真相。当一样事物处于永恒变化的之中,那么什么才是其实体呢?在那之中并没有价值,你能看到的只有变化。

环顾四周,去看、去感受,你察觉不到什么变化。在你看来,这些物体现在的样子和六个月前没什么不同。但你一直被误导了,实际上它们都处在永恒的变化之中。尽管你有与生俱来的感官,但却不具备捕捉这些变化的能力。你对此全盘接受,但你所信是错误、虚假、极具误导性的。实际上万事万物都永远在变化之中。回到我们刚刚所说的三个真理,你以为万物恒常,但其实际为无常;你以为物体是实际存在的,但真相是实体并不存在;万事万物均在永恒的变化之中,其中并无价值,万物皆空,但此前你一直以为有实体的存在。事物在几分钟,甚至几微秒之前,都和此时此刻的状态不同。在其之上已经发生过无数无数轮变化,每微秒都在改变,持续不断,但你却认为其从未经历改变。因此,你该能想到,并且好好为自己做做评判,你所由六入而经历的一切之中究竟有无价值存在。这一点你必须彻底地清楚明了。

我们都非常非常执着于自己的感官,即便是魔王摩罗也不例外。有一次,佛陀同众比丘讲学,谈论涅槃。摩罗出现了并说到,佛陀怎么能向由摩罗拥有之物组成的比丘谈论涅槃呢。摩罗称,众人的眼睛、耳朵,都属于他,其他的感官也都一样。他说,我赋予众人感官,使人通过感官去享受,让他们处于生命的延续循环之中,比丘们使用着感官,怎么能够说他们都走在获得涅槃的道路上呢?佛陀认可了摩罗的说法,他说,是的摩罗,你所言不虚。眼睛是你的,鼻子、耳朵等其他感官都是你的,因为如此,延续得以持续。但这确是一场彻底的虚幻。这是由你所属之物所创造出的假象,而人们就生活在这虚假之中,认为其是真实的。那怎么可能证得涅槃呢?佛陀向摩罗阐明,自己所言之涅槃,并不建立在六入的经历之上。佛说的涅槃,是一个人将自己的内心修习发展到更高等级,而后才能觉悟。摩罗对此无话可说,他离开了。即使佛陀认同我们拥有的感官,实际上并不真正属于我们,而是由摩罗所授,并导致了我们在这个世间的生活。我们生活的这个世间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完全虚假的、纯粹的虚幻。因为你所拥有的这些感官,没有一个向你展示你所历经之物的真实本质,这可是经过科学验证的。这也是为何佛陀说,如果你活在自己打造的世间,并且全盘信任这一切,那我便不会与你谈论涅槃。

他为何会这样讲?现在你明白了。因为如果一个人相信六入给自己带来的经历,接受这个设定,他其实接受的是人身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完全被创造出的虚幻误导了,被六入误导,被自己历经之事所创造的幻象而误导。眼、耳、鼻、舌、身、意,全部都是虚假的,并在我们身心内种下错误的认识。活在这样一个由感官所创世界中的人,接受这样的世间为真的人,他能寻获最终的平静,即涅槃吗?兄弟姐妹们,自我们出生而起,斗争就开始了。因为我们被彻底地误导了。我们所获得的一切,所属之物,都是来误导我们的。但佛陀证悟佛果之时领悟到,身心内有一样东西能够帮助我们,让我们理解事物真实的本质,这便是你的意识。现实通过思想的创造而呈现,这是世人的方式,现实以物体的形式出现,这是有误导性的。我能向你提个问题吗?所谓的意识,是不是这些年一直误导你的东西?是不是意识给你打造了错误、虚假的一切?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你如何利用意识,去找寻那些真实、复杂,且必须真正觉悟的东西?转变会发生,意识最初的形态主要由能量构成,是纯净、清洁的,没有形状和形式,只是能量。当这股心力呈现给你时,已经被干扰了,结果就变成了蛊惑你感官之物。这股心力以意识之名行事,与感官相连。通常情况下“意识”这个词,是心力被赋予的名字,在其与感官相连之前,只是纯粹的能量罢了。

佛陀曾指明,这股能量被彻底地污染了,以一种不恰当的方式,事物被引入到这股能量,这是由思想所创的。作为思想的产物,当这事物接触这股能量时,能量本身还是纯粹未被玷污的。然而在现实情况下,这样的事物是糟污、错误、虚假、捏造的,其本质为幻象,当其与能量接触时,念头被创造了出来。这取决于该事物,接触到能量的事物,取决于你所创之念头的有效性。这便是为何佛陀利用了此能量,将其发展,并让所制造这股能量的人也都认识到,事物真正的本质是无常、苦、无我的。这是智慧,是绝世真理。如果能够对此三个真理加以利用,利用这真正的、无可置疑的智慧,其作为不可动摇的现实存在于方方面面,当能量能够运用这智慧时,你便开始能够看清真正的自己。问一问你自己制造的无常的念头,你的身、你的心,哪一样是永恒的?无常才是绝世的真理,但我们被误导接受了他的假象,即永恒,这假象根本无法与真相抗衡。

作为佛家弟子,我们正在做的就是发展我们的心智,寻获智慧。我们正在追寻的智慧是什么?是万事万物皆为无常、苦、无我。任何权威都无法对其发起挑战,这就是现实。有了这现实,将其与心力联结,创造思想,所创之思想即为真正的思想。作为信仰此宗教之人,我们要做的便是准备好我们的心识,去利用这股能量,借助佛陀授予我们的智慧,看清事物的本质。这智慧正是我们反复言说的无常、苦、无我。你将这真相应用在不同的情形之下,去检验一下,眼睛展现给你的是真相吗?利用这无常、苦、无我的智慧,去纠正心力,去检验先前所历经之一切,究竟是真是假。眼睛或许给你展示了常存,但真相是无常,这样的理解是结合智慧之后的心力所创造的。所以你此前所经历的一切,在这由你的眼、耳、鼻、舌、身、意所创造的世间中,你开始意识到,一切皆虚,皆为幻象。因其皆是利用这股未经开教(迷惑)的能量所创,用凡俗的方式看待事物,这凡俗的方式却是彻头彻尾一股被误导的力量,一场幻象。而你一直以来就是以这样凡俗的方式存活。

现在佛陀为你指明了一条路,沿此路向前,你要将内心发展到高层次,并为其注入智慧,接着运用这智慧,借助念头和心力,用这套智慧的标准去分析周遭万事万物。当用这标准去衡量通过眼、耳、鼻、舌、身、意所历经的一切,你便能发现摩罗赋予你的所属物,让你得以在世间存活,正是这些东西彻底地将你误导。而你已生生世世、千千万万次活在这世间。但是现在你有机会,能够去追寻佛陀所示的真谛,世间的三大现实,这也是我们说的,标准的衡量方式,能让你看清自己究竟是谁,自己的存活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

现在一切对你有实际价值的事物,均可被三大真理所挑战。这不正是我们之所是吗?试着以佛陀之方式教化自己,利用三真相,不借助它物。无常、苦、无我,这便是三真相,在修得第一阶段须陀洹果的路上,这便是我们在培养的智慧,现在对于三真相的理解已经将你的内心提升到一个层次了,但还没有得到完全的升华。在修得第二阶段斯陀含果位的路上,你得以放下许多牵挂和欲望,因此内心更为纯净。在这纯净的阶段,你便能对三大真相拥有更好的理解。当你的思维不断向前发展,得以去除玷污你心智的污秽之时,践行这三个真理,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理解其真正的本质,此时的理解,比在修得须陀洹果、斯陀含果时高深许多。

修行至第三阶段,阿那含,意为“不还”,路线已十分清晰。但你的心中仍有错误的观点、信念,必须将其去除,因为它们蛊惑你的心智。随着你对三真相的理解进一步加深,借助于你在修行之路上所获的专注和其他助力,兄弟姐妹们,你便可明白,什么才是用真相去探寻世间的本质。即,所视之万物皆为无常、苦、无我;所听之万物皆为无常、苦、无我;所闻之万物皆为无常、苦、无我;所尝之万物皆为无常、苦、无我;所触之万物皆为无常、苦、无我;且你之所想一切,同皆为无常、苦、无我。

那么我便要向你发问,你所见的万物中,有什么是实际存在的吗?下一个问题,所听闻的事物,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对其他经由六入所获知之事物也是同样的问题,有任何你所获得、历经之物,是真实存在的吗?存在任何价值吗?有什么事物是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吗?你一无所获。最终,借助升华教化之心智,你能发现,此身也是心智虚构之物,也是不纯之物,对于你的心智而言,此身并不存在。心智已得升华,达到了更高的层次,其已可真正的理解那三个真理。对于在此状况下的心智而言,你的“身”不存在。而在思维这方面,这是你需要挣扎斗争的最后一点,去挑战思考的过程,挑战意识,看看它究竟是否是真实存在之物。你将心智发展到高层次,达到彻底的纯净,无一丝牵挂厌恶,至纯至净。在这至纯阶段,你便开始挑战心智,开始分析这心智是否是常恒、实存、不变,你发现,真相与之背道而驰。心智本身,意识本身,现已处在平等心的阶段,对万物坦然,你会发现其同样无常、苦、无我。所以,兄弟姐妹们,你体内有何物实际存在?你的体内,你能说出哪样东西在哪里吗?

你开始意识到,六入带给你去补圆幻象的这一切,没有什么真实存在于你之内。但之前的你一直相信它们,以至于在你心中种下了一个自我,使其成为你一切信仰的书写者。所有经由六入的行为活动,一切都是误导你的幻象,最终引领你走上一条循环之路,生死不断往复。现在,你走上了正确的轨道,摆脱此意识、此身体,我可以告诉你,当达到三禅境界,你可以自己去感受,但完全感受不到身体。倘若修持到四禅,你也不再受此“身”限制,此时心智已升华至更高层次,在此阶段,你能看到内心本身,接下来你会发现,其同样是无常、苦、无我。

继续进行内心的禅修,小心的观照内心,已处于平等心之境。逐渐地,你会发现,心智悄无声息地从你的视野中消散,此即,你已至空灵之境,万物虚空。如果你能明白,自己处在这虚空之中,你在这,但你体内没有任何实体之物。感受不到身体,心智成为了主宰者,让你建立了自己是在至高境地的印象,随后其消散殆尽,那么在你之中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绝对的什么也没有。这是你最终的认识吗?是的,此即终极之悟。佛陀言,他会与你谈论此悟,因你已见自己所创之世的终结。而什么又是你所创之世呢?充满由六入所历之万事万物的世间。你已超越了该世间,其在你眼前消散。你已见世界之止息,故佛陀可与你言说涅槃。

在这一阶段佛陀所言之涅槃,意为世间没有任何恒存之物,万物皆无常;这世间无任何实体之物,万物皆空;这世间也无任何恒久不变之物,诸法无我。此即你们最终觉悟的三大真理,兄弟姐妹们。去何处才能觉悟此三真理?即在汝边!去哪里寻找这涅槃?就在这里,不在别处!你原本创造出的一片幻象,现你已看清其虚幻。最终,你创造、你顿悟,你所追寻的所谓宁静,你要赋予它任何的价值都是绝对多余的。那一切都是心智所创,且你的最终修行,是达到彻底的平静澄澈,无所牵挂。心中一无牵挂,没有什么是可以依赖的,不将任何事物视为己物,不视任何六入所创之物为真,看清其幻象之本质。这便是为何佛陀言,你所创造的世间,现已完全回归尘土,再无世间为你存在,因此,兄弟姐妹们,你已见世间之终结。而当你见此终结时,佛陀言,你已至涅槃。只有在此阶段才可初见涅槃,因为只有在这一阶段,你才能理解涅槃的真正境地,此一切均是你内在的觉悟,别无他物。这不是存在于你体外之物,一切由六入所创的身外物均为幻象,你已经看清这虚幻,且修行至终极平静之地。

作为一介凡人,兄弟姐妹们,你们必须使用眼睛和其他感官。作为阿罗汉,他已见证过伟大的时刻,他知道他和他的诸根是什么,他不会被任何这些事物误导。但他生活在这个尘世间,他的一切构建均为尘世的构建,所以他必须接受发生在他周遭的万事万物。他的意识是尘世的意识,不是可以住于涅槃的心识;他的身体为凡人之躯,但他利用这凡人之躯而存在,直至生命消逝。

这便是为何佛陀言,人至死之时才终将放下万物。当人人皆可放下万物,活于虚空之中时,也便来到了修行之最后阶段,此即涅槃,也是你终将到达之境。愿你们都能证得涅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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