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灭尊者的书信第一页）
(说明：本文由光彻五轮翻译小组根据寻灭尊者讲法英文原稿翻译成中文,法师讲法为英文录音，中间穿插有巴利语系词汇，此文翻译极其艰难。由于翻译小组专业水平有限，翻译难免有错谬，如有不合原义请反馈我们。感恩陈佩国居士提供英文原稿，感恩翻译小组众义工为此文付出的艰辛努力！)
- 识与苦
– 寻灭尊者 1994年
各位尊敬的比丘和师兄们。今天开示的主题是识就是苦。识是苦的成因，识的熄灭就是苦的熄灭。灭苦的道路就是灭去识的道路。
学法到现在，大家应该已经知道六根的活动，都是念头创造的。当一个念头升起，我们就产生感觉，这是通过六根和把六根吸引住的外部对象，以及第三个要素，识。在这之后，看到，听到，闻到，尝到，接触到或者想到的整个行为，六根表现的这六种功能 都是因为识创造的念头。是因为你产生了一个念头，你才能看。是因为你产生了一个念头，你才能听。是因为你产生了一个念头，你才能闻气味，才能尝味道，才能有触感，才能思考。全部这6种活动都是因为识创造的念头。
苦，佛陀说是一个凡夫被强加的生理或者精神（限制）以及结果（不确定这样翻译对不对）。佛陀当然举出了一些苦的例子，比如生老病死，与爱的人分离，和你不喜欢的人相聚，以及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些都是佛陀举出的具体例子，但是佛陀把一个凡夫会受到的所有种类的苦，总结成了一句话，五蕴皆苦。在我昨天的开示中，我应该已经把什么是五蕴，以及五蕴在你心中的运作结果讲清楚了。凡夫会有这样一个印象，觉得自己是一个个体（原文直译是：“认为有一个个体在我之内”下同。），而且是这个个体在作出这些行为。根据佛法，其实并没有这样的个体。我们所有的行为，都是因果的支配。并没有这样一个可以支配任何行为的个体。行为被作出只是由于因果，但是大脑构建了一个幻象给你。当一个念头生出从而让你体验到在六根现前或者说接触到六根的对象，你却觉得是自己这个个体在发出看，听，闻，尝，触和思考。当你升起了体验六根活动的念头，这个幻象就产生了。当你体验六根活动的时候，就在这个体验中，认为正在体验的活动是有个发出者的幻象就产生了。而这个幻象是五蕴生成的，也就是色（形态）和受想行识。识产生的心所，起到一个不同的作用，即生出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产生了之前说的这个幻象。这个作用的机理并不是两个分离的动作。让你能听，闻，看，尝和起六根其他作用的念头，在这个念头本身之中生成了幻象。帮你生成这个念头的心所也参与生成了这个幻象（不确定这样翻译对不对）。所以说，是“识”让你感觉自己是一个个体。依据佛法，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个体。是因果造成的行为，但是我们却相信这样一个印象，认为我们自己是动作的发出者并且这个发出者在受苦。这种印象把我们自己困在不必需要的苦之中。识是被创造出来体现世界持续性的精神作用，我们用它来将我们自己修到一个（更高的）状态，在这个状态里我们可以觉悟到比识所展现的更深层次的东西。但是，是识为我们创造了这么一个境况。我们现在被苦折磨，总是以为我自己这个个体是我们所有行为的发出者，并且这个个体在受苦。换句话说，当我们看一个凡夫，从法的角度看，我们必须承认，没有这样一个个体，只有精神和物质。并且是精神和物质根据因果规律形成了各种活动，但是这个“识”给你创造了一个幻象，总是感觉因果律的活动并不是因果而是动作的作者发出的。这个印象在你心里是如此根深蒂固，使得你被骗，被误导，活在幻象之中，一直认为自己这个“个人”是你存在的作者。所以，“识”是创造的源泉。也是为什么我们说“识”是苦。因为你是一个个体这个幻象就是识造成的，念头导致了“看到”这个动作 ，而是识生成了一个念头。生成这个念头的成分也是生成你是一个个体这个幻象的成分。那么现在很清楚了，就是识创造了这么一个境况，而你因此而受苦。所以识是苦，因为识给你生成了一个幻象，这么一个念头让你相信自己是一个“个人”并且因此而受苦。这是识造成的，所以识就是苦。
让我们再看另一面，识也是苦的成因。我们明白，在念头升起和在各种外部对象被感知或者吸引六根的过程中，心的瞬间或者自发的行为。念头让你能够体验被感知的对象。这是识的自发行为。在我们详细说明念头是如何产生的时候，我解释了识出在六根现前出现或者以第三方的形式接触到六根。第一个是感知对象被映射六根现前，在此该对象被接收。这个接收就是首先发生的事情，然后识出现或者以第三方的形式接触六根。再之后，就是五心所，在识的指导下，升起一个念头，帮助你体验这个对象。为了让你能通过六根得到任何的体验，识就必须要做这个任务。但是不仅限于次，识已经生成了你这个“个体”。当你的心产生要体验六根活动的这一个念头的时候，你已经有了这个错误的印象，这个识创造的幻象，那就是有一个自主的个体发出了动作。心所的感受总是让你觉得在六根现前的对象是你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不用再多追寻，仅仅是给你一种感觉，喜欢还是不喜欢。在你心中构建的幻象，有一个人在你体内，一个“存在”在你之内，它就变成了六根听、闻、尝、看等等这些动作的作出者。这个“存在”自然地去享受这些，让自己满足。如果生成了让这个“存在”不喜欢的感觉，它也产生厌恶，抗拒。这一连串的动作其实就是因为构建在你心中的以为有一个行为作出者的虚假印象。由于它不仅仅是升起一个念头来体验六根的活动，而是升起更多的念头去追求享受好的东西，去厌恶不喜欢的东西。推动欲望的有两个东西：贪爱和厌恶。是谁在做呢？就是识。在第一刻，识给你构建了这个幻象中的存在。在第二刻，识给这个存在认为六根体验到了好或是坏的感受。“识”相对于感知对象吸引六根而起的功能，构建出来了这个所谓的存在，这个存在继续去追求好的东西来享受。它如何享受呢？升起更多的念头。它作为这些念头的发出者，享受这些，变得喜欢上这些。如果有对象不是它喜欢的，它产生厌恶。这两种极端就是产生欲望，维持欲望，给欲望带来维持欲望的原料。用另一种方式说，不停地重复你自己产生的行为，这现在就变成了一个坏习惯。随着你依照着这个习惯继续行为，该习惯就越来越被加强。此刻这正在你身上发生。你已经养成了这么一个坏习惯：升起一种欲望，那就是想通过六根产生体验。维持欲望的坏习惯一直被保持着，因为寻求感受的念头在一直生成贪爱或者厌恶的感受。所以，是识创造了欲望。识创造了那个“存在”，一个 想象出来的你的个体。创造了虚幻个体的这个识，也寻求通过六根得到体验。如果是让它满足的，识就产生更多的念头去追求那种体验，享受并且产生欢喜。如果不是让它满足的，它就产生更多的念头，跟随这个念头，并产生对该体验的厌恶。这个贪爱和厌恶支撑着欲望，维持着欲望，创造了欲望。所以，识负责产生欲望，这现在应该很清楚了。
欲望的止息也是通过产生欲望的识来完成的。凡夫的识是一个还没有开发（修成了）的识。我们说开发的识，是指看到事物深层次实相并且明白的识。要达到那样的高度，一个人必须开发（修）这个识修到高度的定态。而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师兄们。我们通过“定”来修这个识达到一个很高的高度或者说超越到一个很高的状态，达到初禅，二禅，三禅，四禅。这就是佛陀对于三摩地或者入定的定义。一个人必须达到这样的高度，才能有必要的力量让识能够深度地监察，然后明白真实现象。没有开发（修行）自己的心的人，只是活在表面。他们只是以六根展现的样子感知到事物，然后要么产生满足，要么产生厌恶。就是这样未经训练的心，追求满足或者产生反感，再进一步产生更多的念头。这些念头成为了已经产生六根活动的念头的后续活动。在这个推动过程中，对好的产生享受，识也产生对不好的厌恶。对它产生吸引的，它就享受；对它不产生吸引的，它不觉得享受，就产生厌恶。这就人类的自然反应。我们有一个没有开发的识，那我们就接受表面上的东西。不如去把握深层次的真实现象，比如无常，事物都是缺憾的本质和无我。要觉悟到这些，必须有一颗超越到很高状态的心，因为这些真理并不是在表面上能够找到的，表面上找到的刚好和这些真相相反。表面上，事物是永久的，令人满足的并且持续的，而我们因为接受这些表面上的错误印象而被误导了。我们在轮回中流浪，在生死中循环了好多好多百万年了，而现在心达到了这个状态，能够看到真相，能够理解真相。而在追寻这个真相的过程中，第一步就是让心锐利起来，达到能够真实地理解事物真正本质的程度。让心锐利起来就是要培养心的专注力，从而能够把注意力固定在一个事物上，然后持续深度观察而真实地理解，而不是看到表面。表面上的总是有误导性的，但是真正内在的，是事物的真实面貌。而内在，除了无常，事物都是缺憾的本质和无我，没有其他。
大家走在佛陀开示的道路上。佛陀开示的是什么道路呢？八圣道，可以总结为美德，专注力，念和三摩地。在这条路上，保持美德是非常必要的。美德并不是别的，就是控制自己的行为，控制自己的神情表达，从而不对别的生命造成伤害。由于你对其他生命无害，你的心就会有一份平和安乐。心就不会对行为有所懊悔，因为懊悔通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对他人做了伤害。现在面对这些事例的时候，你不明知故意地作出伤害行为，作为结果，你的心获得了平和。除非有这样的一个基础，否则要把心定在一处是相当困难的，因为心总是被两个极端搅扰：厌恶和贪爱。凡夫的心一直活在这两种偏激之中。凡夫看到事物，要么就是觉得愉快的，要么就是掉到另一面，发觉自己不喜欢。愉快是被欲望创造的，喜欢的欲望，这种贪爱是欲望产生的。厌恶也是因为发现通过六根体验到的东西不是自己喜欢的而感到失望，从而愉快的反面就产生了，那就是厌恶。这两个是相关的，松散地联系在一起。如果一个人不喜欢，自己然就落到了厌恶的极端，如果不产生厌恶，自己就落到了感到愉快的极端。当然，在两者之间有中性的感受，但是一般经常落到贪爱和厌恶的两种极端。两者都是欲望造成的，又支撑着欲望，维持着欲望。一直落入这两种极端之中，欲望就被加强。美德是修心修到能够看清真相的高度的必要成分。从而，我们要控制身体的行为，要控制神情表达的行为。这其实还不算修行（原文是development，发展，开发），你可能会说在修持戒波罗蜜，其实还不算。也许觉得把心调整到更高的层次，可能会看到也在修美德，其实不是的（不确定尊者是不是这个意思，英文录搞很难懂，录音里面尊者说得也比较快，听了反复理解大概是这个意思，要请老师和师兄把关）。只不过是把自己限制在一些行为内从而不对其他生命造成伤害。这更多的是遵守而不是修行。当你仔细认真地遵守，就是非常好的美德。有效的美德或者美德对该生命是非常有益的。如果美德不稳固，换句话说，做过一些错事，不停地重新守戒，那就说明在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基础之上，这样不适合修定。所以，必须严格地遵守美德，把自己保持在这样的状态下，不要给懊悔一丝机会。不遵守美德，懊悔就肯定会在心里产生，而懊悔对心来说是非常搅扰的。有了懊悔，就无法把心定住。心总是会因为所做的事情而摇晃懊悔。所以美德，基于美德，你就能定。如果要问，定是心的性质吗？是的，定是心的性质。但是为什么现在没有这个性质了呢？因为是我们自己丢了，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欲望，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是如此的有毒，或者说如此容易受到享乐的影响，完全地去追求，欲望太有力了。然后，我们就自然看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那戒就是美德，就是用来控制这一方面的。
我们的心原先是非常非常明亮的点，完全没有褪色。但是我们用识的方式，导致了识被染污。在识上生成的污垢就是我们现在需要清理的东西。依照这些生成的污垢而行驶功能的心是一颗微弱的心。正是心的微弱维持着这些污垢。定的微弱，心也微弱，所以说心没有办法把自己定在一处，仔细地探索，因为选择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停留在表面，并且导致你要么生成贪爱，要么生成厌恶。大家也已经了解了无常，事物都是缺憾的本质和无我。这些本质不是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的事物的表面上发现的。这三个的反面是永恒，满足和持续续性，这些是六根给我们展现出来的。这些是我们通过六根而体验到的，并且正式因为接受了这些错误见解或者说对事物的错误判断，而把我们误导了。而心现在已经太固化了，在事物表面上行使着活动，相信了具体的境遇，相信了世界上的东西都是永恒，令人满足的，并且会一直存在。而且我们的六根也已经习惯了，也就是，六根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只能看到永恒的，令人满足的和持续性的东西。我们的眼睛以上述方式对我们展现东西，我们的鼻子也这样体验味道，我们的耳朵体验到声响和噪音，觉得是常驻的，是存在的，是令人满足的。所有通过六根的体验都是这样。但是真相是，真实存在的却是恰恰相反。所有这些体验都是不是永恒常驻的，都是无常的，它们升起又灭去。认为这些都是令人满意的和有益的，这样升起的贪爱给我们带来让我们觉得满足的结果。这也是我们自己构建的错误印象。当事物是无常的，一直变化的，它自己没有固定的本性，我们怎么会对这样不断变化的情况感到满意呢？因为我们是选择了相反的见解，构建了一个错误的印象，认为那个东西是常驻永恒的，可以从中得到满足的。我们现在知道，科学已经充分地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没有一个能够在同一个状态下保持哪怕不到一秒钟。每一个东西都是变化，这个世上没有不变的，这就是我们了知的真相。而只有一颗超越到很高层次的心才能觉悟到这个真相，因为没有修行（开发）的识会被错觉，外部的错误见解影响，直接接受它们而不往深层次走。从而说，如果人不去深度探索自己体验到的，而是直接接受表面上的东西，那这样是在六根的欺骗中生活。
一旦你修定修到高层次，就是四禅，你的心就会很锐利，可以看穿任何事物，真实地明白吸引六根的对象的本质。师兄们，六根体验六种不同的东西，它们都被同一种力量所体验，那就是你的识。现在一旦你开发（修行）你的识到一个高层次，也就是这个被开发了的识最终看到了事物的真实面貌。它将看到，世界上的每一个东西都是无常的，有缺憾的，不持续的和无我的。这就是真相，这些真相是无法从表面观察到的。为什么无法从表面观察到这些真相呢？因为眼耳鼻舌身意这些身体设备，都不具备深入考察事物的力量。它们只会选择表面的事物，我们有的身体设备只有这个力量。所以，当有个外部对象吸引六根的时候，我们做的只是在表面上升起一个念头去体验那个对象。我们拥有的这些身体设备，眼耳鼻舌身意，都是让你一直在出生的循环中继续，一直给你错误的印象，以为六根观察到的东西是实质的，是常驻的，是真实观察到的东西。如果真实的印象在心中一旦确立，那就是通过六根的所有观察体验都是无常的，缺憾的，和无我的，那么你将不再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会看到围绕着你周围的骗局，并且发觉你活在欺骗之中。
人或者所谓的“凡夫”是有时间必须活在创造出来的世界里，为他的存在而创造，为完全的欺骗而创造。换句话说，他没有看到事物的真实状态，而是被迫相信了不存在的事物，非真实的、假的事物，构造出来欺骗他的事物，构造出来带他继续在这个出生的循环中存在的事物。在这个所谓的精神和物质的组合当中，其实没有可以称为“人”的东西活在其中，仅仅只有精神和物质的组合，物质的反应是念头升起的结果。我们在这个骗局中被支配了过去很多很多世，佛陀在2600年前的揭示告诉我们，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谁，现实地理解周遭的真实情况。而我们现在得到的现实理解就是每一个事物都是无常的，有缺憾的和无我的。这就是佛陀的教导。但是佛陀仅仅是教了这些，教导本身并不能解救我们。只有你自己才能觉悟到这些，正是这个觉悟会最终把你带领到你的解脱。所以，佛陀给我们展示了这条路，一条我们可以追随的清晰的道路。佛陀不但觉悟了真理，而且他还觉悟到一个人从生死循环，从骗局之中解脱的道路。这条路，就是我讲过了的，美德，定和慧。
当想到智慧，有时候普通思维的人会想到关于世界上存在的事物的智慧，就好像懂得一棵树从开始到结束的所有一切，一个生命存在的开始到结束，关于这样以及所有事物的智慧。可以想象这是广大的智慧，但是佛陀不是让我们修行这个。佛陀发现了觉悟真相的关键，而这个关键就是他发觉所有的事物都是有缺憾的。如果一个事物是有缺憾的，那它就不会永恒常驻。无常的，有缺憾的，还有觉悟到没有东西是一直持续的，每一个事物都是在一直变化的。这就是佛陀觉悟到的三个真相，就是佛陀觉悟到的智慧，也正是让佛陀最终觉悟到四圣谛的智慧。这智慧就是解决凡夫作为一个存在的问题。事物真实面貌明确地指出了，精神和物质遵从因果律创造事物，而人却被迫相信自己是一个个体的人。但是得到了这个智慧，会给人带来黎明的曙光，展现事物真实的一面，那就是这里并没有个体的存在，只有精神和物质的行使表现。物质对精神的指导作出反应，精神又是根据因果法则产生，而且产生又灭去。这些就是事物的真实一面。而我们追随的道路上，我们会逐步有阶段地看见事物的真相，不是一下子自动的。为了能够活在这个真相并实践真相，觉悟会一步一步地逐渐破晓，从而可以能够去除污垢或者解开之前把我们拘束在虚假存在里的束缚。这就是法的本质。这个法并不是别人能够从外部灌输到你脑子里的，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的。就像一个人在地上挖宝，发现了埋藏的钻石，拥有这颗钻石是因为很多努力。同样地，师兄们，真相并不是在表面上能够找到的，我们之前接受了表面上的现象然后被误导了，我们在生命中受了足够的苦，很多次的生与死，而现在我们达到了这个阶段不再相信表面现象。我们深刻地知道和明白，在表面展现之下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就是真相。那个真相不是别的，就是无常，事物都是缺憾的本质和无我。我们已经接受了这个，我们现在安静地在这条路上前行，通过修行，一个一个地祛除所谓的污垢，从而我们最终从这些陷阱中解脱。将我们自己从所有这些污垢中解脱，从所有这些把我们捆绑在这虚假存在的束缚中解脱，会有一天看到痛苦生活的结束。去获得最终的平和，再也不让自己收到曾经恰巧经历的过去而影响，这就是定（三摩地，三昧）和观（毗婆舍那），对真相的洞见。
师兄们，当大家想到我们处在的境况，我们为了从这个境况中出离而需要采取的行动，和最终看到我们将会觉悟的真相以及届时我们将会享受的解脱，我们自身需要做的，现在作出的牺牲，离开世俗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寻找真相，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无法用钱或者金子来计算的。我们可以对任何具体事物用金钱来衡量，但是把识从已经关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千年的牢狱之中解放出来，从已经经历的多得说不上来的痛苦之中解放出来，从臣服于被心构建出来的骗局之中解放出来，被迫接受的多得数不清的甚至让你都厌倦了自己的存在的事件之中解放出来，当你想到这些，应该会因为遇到了让你来觉悟真相的机缘而感到高兴。
所以对这个机会的任何其他处理方式，都无法与为了得到解脱而作出付出相比较。佛陀展示了一条很清晰的道路，任何明智的人都能合理地追随这条路，并且让自己满意，知道自己不是被强迫，不是被任何人引导，而是每一步都有智慧的曙光明确地指向正确的道路，每一步，体验的每一次进展都表明这条道路是真实的。所以，师兄们，和过去几百几百万年曾经活在这个地球上没有这样机会的人相比，你们是非常幸运的。他们在荒野之中，而你们在追随着面前的光，要将自己也变成光。怎么样才能做到呢？清除掉自身内部所有的障碍，从而能以真相和精神最纯净的形式发出光芒。不是别的，就是真相，我要说真相总是发出某种明晰的光芒。光这个词其实不是特别合适，但是当我用的时候，给大家一个关于努力和行动最终达到的状态的印象。大家现在在这条路上很好，还有一小段路，但是唯一的是不要想要快速。毕竟我们正在战斗，而战斗的敌人是在我们内部已经存在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千年了。我们之前接受了这个敌人，很好地照顾了它，养育了它，促使了所有它想要的东西，而现在我们要转身说，我不要你了，你误导了我，你让我在这个地球上受尽折磨，我不再想要和你一起了。但是这样的声明，只有一个已经解脱的人才能作出。在大家获得解脱的行为过程中，需要看到所有两面。我们曾经被影响的东西，以及我们已经达到的东西。耐心前行，不要对任何事情有不满意。要一直想到，我们生活在一个幻象的世界中，幻象的本质就是欺骗我们，误导我们，以及将本来不是真的东西表现成真的在我们面前。这是事情的本质，我们必须完成我们的课题达到觉悟破晓的那一刻，觉悟到自己之内并没有一个个体。这个精神物质已经存在了好多百万次出生，构建以为自己是一个个体存在的错误印象。现在看一看这个我们已经出离的幻象，我们非常幸运能够在解脱的道路上。当你解脱的时候，你将不在那里，所谓的你自己心里构建的想象，这个个体存在和以这个个体构建的所有的附加或者说附属物，都将不在你之内存在，你就自由了。你已经经历了你的生命，做了可以做的事情，一旦解脱已经没有其他需要做的了，将会获得满足，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类似的表达，在英文的经文里面，一般对应中文的“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这就是我们必须得到的满足，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我不需要在做什么了，我解脱了。
祝大家都证得涅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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